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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

真人朗读

唐朝元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译文

曾经富丽堂皇的古行宫已是一片荒凉冷落,宫中艳丽的花儿在寂寞寥落中开放。
幸存的几个满头白发的宫女,闲坐无事只能谈论着玄宗轶事。

参考资料:

雅瑟.《唐诗三百首鉴赏大全集》:新世界出版社,2011:330-331页

注释

寥(liáo)落:寂寞冷落。
行宫:皇帝在京城之外的宫殿。这里指当时东都洛阳的皇帝行宫上阳宫。
宫花:行宫里的花。
白头宫女:据白居易《上阳白发人》,一些宫女天宝末年被“潜配”到上阳宫,在这冷宫里一闭四十多年,成了白发宫人。
说:谈论。
玄宗:指唐玄宗。

参考资料:

雅瑟.《唐诗三百首鉴赏大全集》:新世界出版社,2011:330-331页

赏析

  元稹的这首《行宫》是一首抒发盛衰之感的诗,这首短小精悍的五绝具有深邃的意境,富有隽永的诗味,倾诉了宫女无穷的哀怨之情,寄托了诗人深沉的盛衰之感。

  诗人先写环境。首句中“寥落”已点出行宫的空虚冷落,又着一“古”字,更显其破旧之象。这样的环境本身就暗示着昔盛今衰的变迁。而后以“宫花寂寞红”续接,此处可见运思缜密。娇艳红花与古旧行宫相映衬,更见行宫“寥落”,加强了时移世迁的盛衰之感。两句景语,令人心无旁骛,只有沉沉的感伤。

  后两句由景及人,写宫女,“白头”与第二句中的红花相映衬。宫中花开如旧,而当年花容月貌的宫女已变成了白发老妇。物是人非,此间包含着多少哀怨、多少凄凉便不言而喻了。末句“闲”字与上文“寂寞”相照应,写出宫女们长年受冷落的孤寂与无奈。过去她们的一颦一笑、盛装丽服只为取悦君王,而今再无缘见龙颜,她们还能做什么呢? 只能无聊地“闲”在冷宫。而这些宫女们所谈的仍旧是玄宗盛世。这一方面表现了她们对往昔生活的追忆,另方面也证明了如今无可言说的空虚。比较之下,那种深沉的盛衰之感越发鲜明突出而具体了。

  这里,寥落古行宫中的白头宫女,还是唐玄宗时代历史的见证人。唐玄宗在其继位后期,宠幸杨贵妃,终日沉溺在淫乐酒色之中,把政务全部委给奸相李林甫和杨国忠,朝纲紊乱,谄佞当道,终于酿成安史之乱。乱后,玄宗被迫退位,赫赫不可一世的大唐王朝亦从此一蹶不振,日益走向下坡路。白居易在《长恨歌》里曾深致感慨说:“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四句诗,已形象地概括出玄宗昏愦好色与亡国致乱的历史因由,其讽刺与揭露是十分深刻的。元稹这首短诗当然不可能象白诗那样铺张扬厉,极尽渲染之能事,他只能采取对照、暗示点染等方法,把这一段轰轰烈烈的历史高度浓缩,加以典型化的处理,从而让人回味咀嚼。寥落的古行宫,那在寂寞之中随岁月更替而自生自落的宫花,那红颜的少女变为白发老人,都深深地带有时代盛衰迁移的痕迹。白头宫女亲历开元、天宝之世,本身就是历史的见证人,“闲坐说玄宗”的由治而乱。这本是诗篇主旨所在,也是诗人认为应引以为戒的地方,却以貌似悠闲实则深沉的笔调加以表现,语少意多,有无穷之味。

  二十个字,地点、时间、人物、动作,全都表现出来了,构成了一幅非常生动的画面。这个画面触发读者联翩的的浮想:宫女们年轻时都是花容月貌,娇姿艳质,这些美丽的宫女被禁闭在这冷落的古行宫中,成日寂寞无聊,看着宫花,花开花落,年复一年,青春消逝,红颜憔悴,白发频添,如此被摧残,往事岂堪重新回顾!然而,她们被幽闭冷宫,与世隔绝,别无话题,却只能回顾天宝时代玄宗遗事,此景此情,令人凄绝。“寥落”、“寂寞”、“闲坐”,既描绘当时的情景,也反映诗人的倾向。凄凉的身世,哀怨的情怀,盛衰的感慨,二十个字描绘出那样生动的画面,表现出那样深刻的思想。这首诗正是运用以少总多的表现手法,语少意足,有无穷味。

  另一个表现手法是以乐景写哀情。我国古典诗歌,其所写景物,有时从对立面的角度反衬心理,利用忧思愁苦的心情同良辰美景气氛之间的矛盾,以乐景写哀情,却能收到很好的艺术效果。这首诗也运用了这一手法。诗所要表现的是凄凉哀怨的心境,但却着意描绘红艳的宫花。红花一般是表现热闹场面,烘托欢乐情绪的,但在这里却起了很重要的反衬作用:盛开的红花和寥落的行宫相映衬,加强了时移世迁的盛衰之感;春天的红花和宫女的白发相映衬,表现了红颜易老的人生感慨;红花美景与凄寂心境相映衬,突出了宫女被禁闭的哀怨情绪。红花,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这都是利用好景致与恶心情的矛盾,来突出中心思想,即王夫之《姜斋诗话》所谓“以乐景写哀”,一倍增其哀。白居易《上阳白发人》“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也可以说是以乐写哀。不过白居易的写法直接揭示了乐景写哀情的矛盾,而元稹《行宫》则是以乐景作比较含蓄的反衬,显得更有余味。

  这首绝句语言平实,但很有概括力,精警动人,也很含蓄,给人以想象的天地,历史沧桑之感尽在不言之中,寓意深刻,自来评价很高。王建的《宫词》,白居易的《长恨歌》,元稹的《连昌宫词》,都是长达千字左右的宏篇巨制,详尽地描述了唐玄宗时代治乱兴衰的历史过程,感叹兴亡。总结教训,内容广博而深刻。元稹这首小诗总共不过二十个字,能入选《唐诗三百首》,与这些长篇巨作比美,可谓短小精悍,字字珠玑。

创作背景

  元稹生活在中唐年代,正值唐朝经历过安史之乱不久,国力衰退。该诗就是以小见大地点明了唐朝衰败的原因。

元稹的其它诗文

唐朝元稹

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
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
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
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
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辞。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唐朝元稹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谩篸绿丝丛。
须臾日射燕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
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麹尘。
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
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唐朝元稹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唐朝元稹

连昌宫中满宫竹,岁久无人森似束。又有墙头千叶桃,
风动落花红蔌蔌。宫边老翁为余泣,小年进食曾因入。
上皇正在望仙楼,太真同凭阑干立。楼上楼前尽珠翠,
炫转荧煌照天地。归来如梦复如痴,何暇备言宫里事。
初过寒食一百六,店舍无烟宫树绿。夜半月高弦索鸣,
贺老琵琶定场屋。力士传呼觅念奴,念奴潜伴诸郎宿。
须臾觅得又连催,特敕街中许然烛。春娇满眼睡红绡,
掠削云鬟旋装束。飞上九天歌一声,二十五郎吹管逐。
逡巡大遍凉州彻,色色龟兹轰录续。李谟擫笛傍宫墙,
偷得新翻数般曲。平明大驾发行宫,万人歌舞涂路中。
百官队仗避岐薛,杨氏诸姨车斗风。明年十月东都破,
御路犹存禄山过。驱令供顿不敢藏,万姓无声泪潜堕。
两京定后六七年,却寻家舍行宫前。庄园烧尽有枯井,
行宫门闭树宛然。尔后相传六皇帝,不到离宫门久闭。
往来年少说长安,玄武楼成花萼废。去年敕使因斫竹,
偶值门开暂相逐。荆榛栉比塞池塘,狐兔骄痴缘树木。
舞榭欹倾基尚在,文窗窈窕纱犹绿。尘埋粉壁旧花钿,
乌啄风筝碎珠玉。上皇偏爱临砌花,依然御榻临阶斜。
蛇出燕巢盘斗栱,菌生香案正当衙。寝殿相连端正楼,
太真梳洗楼上头。晨光未出帘影黑,至今反挂珊瑚钩。
指似傍人因恸哭,却出宫门泪相续。自从此后还闭门,
夜夜狐狸上门屋。我闻此语心骨悲,太平谁致乱者谁。
翁言野父何分别,耳闻眼见为君说。姚崇宋璟作相公,
劝谏上皇言语切。燮理阴阳禾黍丰,调和中外无兵戎。
长官清平太守好,拣选皆言由相公。开元之末姚宋死,
朝廷渐渐由妃子。禄山宫里养作儿,虢国门前闹如市。
弄权宰相不记名,依稀忆得杨与李。庙谟颠倒四海摇,
五十年来作疮痏。今皇神圣丞相明,诏书才下吴蜀平。
官军又取淮西贼,此贼亦除天下宁。年年耕种宫前道,
今年不遣子孙耕。老翁此意深望幸,努力庙谋休用兵。

唐朝元稹

估客无住著,有利身则行。出门求火伴,入户辞父兄。
父兄相教示,求利莫求名。求名有所避,求利无不营。
火伴相勒缚,卖假莫卖诚。交关但交假,本生得失轻。
自兹相将去,誓死意不更。亦解市头语,便无邻里情。
鍮石打臂钏,糯米吹项璎。归来村中卖,敲作金石声。
村中田舍娘,贵贱不敢争。所费百钱本,已得十倍赢。
颜色转光净,饮食亦甘馨。子本频蕃息,货贩日兼并。
求珠驾沧海,采玉上荆衡。北买党项马,西擒吐蕃鹦。
炎洲布火浣,蜀地锦织成。越婢脂肉滑,奚僮眉眼明。
通算衣食费,不计远近程。经游天下遍,却到长安城。
城中东西市,闻客次第迎。迎客兼说客,多财为势倾。
客心本明黠,闻语心已惊。先问十常侍,次求百公卿。
侯家与主第,点缀无不精。归来始安坐,富与王者勍。
市卒酒肉臭,县胥家舍成。岂唯绝言语,奔走极使令。
大儿贩材木,巧识梁栋形。小儿贩盐卤,不入州县征。
一身偃市利,突若截海鲸。钩距不敢下,下则牙齿横。
生为估客乐,判尔乐一生。尔又生两子,钱刀何岁平。

唐朝元稹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唐朝元稹

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唐朝元稹

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唐朝元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唐朝元稹

商有阳城驿,名同阳道州。阳公没已久,感我泪交流。
昔公孝父母,行与曾闵俦。既孤善兄弟,兄弟和且柔。
一夕不相见,若怀三岁忧。遂誓不婚娶,没齿同衾裯。
妹夫死他县,遗骨无人收。公令季弟往,公与仲弟留。
相别竟不得,三人同远游。共负他乡骨,归来藏故丘。
栖迟居夏邑,邑人无苟偷。里中竞长短,来问劣与优。
官刑一朝耻,公短终身羞。公亦不遗布,人自不盗牛。
问公何能尔,忠信先自修。发言当道理,不顾党与雠。
声香渐翕习,冠盖若云浮。少者从公学,老者从公游。
往来相告报,县尹与公侯。名落公卿口,涌如波荐舟。
天子得闻之,书下再三求。书中愿一见,不异旱地虬。
何以持为聘,束帛藉琳球。何以持为御,驷马驾安輈。
公方伯夷操,事殷不事周。我实唐士庶,食唐之田畴。
我闻天子忆,安敢专自由。来为谏大夫,朝夕侍冕旒。
希夷惇薄俗,密勿献良筹。神医不言术,人瘼曾暗瘳。
月请谏官俸,诸弟相对谋。皆曰亲戚外,酒散目前愁。
公云不有尔,安得此嘉猷。施馀尽酤酒,客来相献酬。
日旰不谋食,春深仍弊裘。人心良戚戚,我乐独由由。
贞元岁云暮,朝有曲如钩。风波势奔蹙,日月光绸缪。
齿牙属为猾,禾黍暗生蟊。岂无司言者,肉食吞其喉。
岂无司搏者,利柄扼其鞲。鼻复势气塞,不得辩薰莸。
公虽未显谏,惴惴如患瘤。飞章八九上,皆若珠暗投。
炎炎日将炽,积燎无人抽。公乃帅其属,决谏同报仇。
延英殿门外,叩阁仍叩头。且曰事不止,臣谏誓不休。
上知不可遏,命以美语酬。降官司成署,俾之为赘疣。
奸心不快活,击刺砺戈矛。终为道州去,天道竟悠悠。
遂令不言者,反以言为訧。喉舌坐成木,鹰鹯化为鸠。
避权如避虎,冠豸如冠猴。平生附我者,诗人称好逑。
私来一执手,恐若坠诸沟。送我不出户,决我不回眸。
唯有太学生,各具粮与糇。咸言公去矣,我亦去荒陬。
公与诸生别,步步驻行驺。有生不可诀,行行过闽瓯。
为师得如此,得为贤者不。道州闻公来,鼓舞歌且讴。
昔公居夏邑,狎人如狎鸥。况自为刺史,岂复援鼓桴。
滋章一时罢,教化天下遒。炎瘴不得老,英华忽已秋。
有鸟哭杨震,无儿悲邓攸。唯余门弟子,列树松与楸。
今来过此驿,若吊汨罗洲。祠曹讳羊祜,此驿何不侔。
我愿避公讳,名为避贤邮。此名有深意,蔽贤天所尤。
吾闻玄元教,日月冥九幽。幽阴蔽翳者,永为幽翳囚。
作者信息
元稹(779年-831年,或唐代宗大历十四年至文宗大和五年),字微之,别字威明,汉族,唐洛阳人(今河南洛阳)。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生平  元稹8 岁丧父,15岁以明两经擢第。21岁初仕河中府,25岁登书判出类拔萃,授秘书省校书郎。28岁列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遗。母郑贤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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